讲座 | 胡建华 教授 - “何有于我哉”的句法语义及其他

讲座名称：“何有于我哉”的句法语义及其他

主讲人：   胡建华 教授

举办单位：语言研究院

讲座时间：2023/12/19(周二)  11:45-13:00

讲座地点：松江校区五号楼103会议室

胡建华，香港城市大学语言学专业哲学博士，广东外语外贸大学外国语言文学学科建设云山工作室首席专家，博士生导师，中国社会科学院语言研究所二级教授，国务院政府特殊津贴专家，上海外国语大学顾问教授，上海外国语大学语言研究院学术委员会主任。曾任《当代语言学》主编，当代语言学研究室主任，中国社会科学院哲学社会科学创新工程“语音与言语科学重点实验室”首席研究员，国际中国语言学学会执行秘书长，以及山东大学文学院、南开大学外语学院、北京理工大学外语学院兼职教授。

研究领域涉及理论语言学、句法学、语义学、语用学、儿童语言获得与认知发展、心理语言学、跨语言比较句法、上古汉语句法等。论文刊于Nature Human Behaviour、Linguistics、The Linguistic Review、Journal of Pragmatics、Lingua以及《中国语文》《当代语言学》《外语教学与研究》《世界汉语教学》《外国语》《现代外语》《语言教学与研究》《语言研究》《语言科学》《汉语学报》《外语研究》《外国文学》等期刊。最近出版的英文著作有：Prominence and Locality in Grammar: The Syntax and Semantics of Wh-Questions and Reflexives（Routledge, 2019），Interfaces in Grammar （Hu Jianhua & Pan Haihua (eds.), John Benjamins, 2019）。

“何有于我哉”（《论语·述而》）这一语句，曾出现在初中语文教材之中。与 “何有于我哉”相似的结构还有《春秋左传》中的“何有于二毛”。这两个语句的基本结构都是“何有于NP”。由于前人解读这一结构时并不考虑句法限制，所以会给这一结构指派出多种不同的语义解读，这不仅给中学语文教学造成一定的麻烦，也很是让人怀疑这类解读的可靠性。

本研究认为，要想正确解读“何有于NP”这类结构，必须用现代句法语义学工具对“何有于NP”的结构进行分解，离析出其基本的句法语义成分，然后对其基本句法语义的组配和生成机制进行刻画和描写。本研究论证：（1）《论语》和《春秋左传》中在不同地方以“何有于NP”形式（包括其变式“于NP何有”）出现的语句，源自完全相同的句法结构，因此其基本语义也完全相同；前人之所以会对这一结构有不同解读，是因为相关解读没有意识到这一结构中的“何”是一个包含情态动词性元素的疑问词，也没有考虑这一结构的构成和组配机制；（2）在这一结构中，“何”由于含有情态动词性元素，所以不是论元，因此并不做动词“有”的宾语。

本研究秉承新描写主义的精神，对上古汉语的“何”做了细颗粒度的微观句法语义分析，指出：只有把“何”分析为一个需要提升到CP位置进行解读的含有情态动词性元素的非论元疑问词，才能对“何有于NP”结构（包括其变式“于NP何有”）做出统一的分析和充分的解释。最后，本研究讨论了“可”与“何”之间的关系，并对同一个“何有于NP”结构产生不同解读的原因从句法语义和语用的角度做出解释。